1921

归途,是波澜壮阔的海面

【银土】蚕(魇魅银)

06

 

“土方大人!”


他被一双没有温度的手搀扶起来,在逐渐明朗的视线里,绿发红眼的脸庞映入眼眶。脸颊的伤口重新刺痛起来,土方伸手去擦,却在皮肤上留下温热的痕迹。他摊开手,一条刺眼的血口突兀的横亘于掌心之上,正有红色的液体从血肉之间不断的外冒。

一条绷带覆上手掌,土方沉默的注视着,突然觉得这洁白的颜色远比腥红的血色来得骇人。


“我回来了?”

“是的,土方大人。”

专心于包扎伤口的小玉头也没抬的答道,“银时大人的希望或者您在那边停下了心跳,您都会回到这里。”

“好了,”手上的绷带被打上结,小玉抬起了头,“您脸上的伤口会从现在开始愈合,因为伤口存在太久,也许会留下疤痕,希望您不会介意。”

土方若有所思的望着被绷带覆盖的手,问道:“我身上的伤是无法在他的时空自愈的?”

“是的。”小玉点点头,解释道:“您在进行时间穿梭的时候会被时间碎片所伤,而留下的伤口只有在您所处的时空才会开始愈合。您本身就是不属于那个未来的,所以当您到达那里的时候,您身上的时间便会停止。”

“不属于那个未来的意思是——”


“银时大人已经改变了未来。而现在的我们,身处其中。”


土方望着眼前察觉不出情绪的机器人,初见时遍体的伤痕已经不复存在,每一寸皮肤都崭新一般,唯有脑后垂下的粉色丝带依旧残破不堪。她眼睛里氤氲着沉甸甸的红色,温和的声线像审判的钟,毫无波动的吐露出终结一般的声音。



初春的风温柔的吹起来,门口的风铃轻盈的叮铃作响。有阳光穿透浮动的云朵钻进墙壁的缝隙,投射在他冰凉的手腕上。

在与那别无二致的春日的下午,他在这里,却找不到一点自己存在过的痕迹。他觉得自己应该在树丛里,屋顶上,或者被打开巨大缺口的残破大厦之中,顶着一张奇怪的脸,与一个不复存在的人分享一个甜的腻人的草莓大福或花生馒头。

这时,遮住他头顶的斗笠会被丢在一边,露出那令他熟悉的,柔软的——


“送我回去。”


绿发机器人一怔,很快冷静的拒绝了。

“请恕我无法这样做。”她用毫无波澜的声音解释:“您并不是机器人,身上的伤已经不适合再一次时间穿梭了。之前的拜托您的事是我考虑欠周,希望您给我和源外大人时间,我们已经在想办法了。”


“但是如果我还在这里,我会一点点忘记他,对吗?”土方用包裹着绷带的手伸向胸前的口袋,又略显艰难的掏出一根烟点上,才开了口:“现在我已经想不起来他头发的颜色了。”

他说着站起身来,声音变得沉重而缓慢。

“我不能待着这里。你也去过那儿,放那家伙一个人在那里是不行的。”土方注视着她的眼睛,“我要回去狠狠打他一拳,然后看看到底是被过期了多久的草莓牛奶泡过的脑子,才能想出这种混蛋办法。”

他低下头,对着红色的眼眸笑了笑。

“放心吧,我不会让他一个人的。”

 

一片云飘过去,屋内忽的暗了下来。那被机械制成的嘴唇像是出了故障,它们轻轻的颤抖着,像是感受到寒冷一般。而这时一束阳光走进这被铜铁残片堆满的狭小空间,在那双眼中,她的目光又坚定了起来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“这次我可以送您到更早的时间去,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无法确定,但一定不会越过五年的维度。”

她打开镜头盖,将持着摄像机的手举高,“请允许我再提醒您一次,由于这次穿梭的时间变长,您所受的伤会比上次更严重,并在那个空间的里无法愈合。如果您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需要立即想办法回到这里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“这次穿梭会消耗掉所有电量,所以我无法在您之后前往。请您不要贸然行动,我和源外大人一定会找到办法,一个不让银时大人消失的办法,所以请您——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一只手抚上她的肩头,打断了她余下的千言万语。小玉抬起头,径直落入一双温柔的眉眼,它们泛着细小的波纹,突然将她带回得到那枚铁钉的那个傍晚。

“谢谢你,小玉。”

 


白光乍现,一阵风席卷过她的头发,下一秒,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。打开房门,阳光毫无保留的倾斜而来,有一朵一朵的云在天空中起伏,令那钢铁塑造的皮肤都变得温暖起来。

“是谢谢你,土方大人。”

她望着天空喃喃低语,像封薄信,一股脑的就要飘到远方里去。

 

 

  

 

“你是谁。”

刀锋抵上喉咙的刹那,土方猛的反应过来,一把摸上额头,将黏在皮肤上黑色颗粒扯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,一张愤怒的脸瞬间显现在眼前。

“你说老子是谁。”

“土土土土土方!?你怎么——”

头上的斗笠就被一记重拳掀翻在地,说话的人踉跄着后退几步,痛的整张脸都皱起来:“虽然不指望能有什么感人肺腑的画面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剧情啊!很痛啊喂!”

“看来你现在还有痛觉。”

“啊?”

困惑的疑问刚落,一只手一把扯上挂着佛珠的衣领,两张脸迅速靠近,令刚刚还气势逼人的人本能的向后缩。

 “别废话了。”熟悉的气息环绕在鼻息之间,那双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,二话不说把傻在原地的人拉到眼前。

“先亲我一下。”

刚刚还喋喋不休的声音在双唇之间消散,下唇被轻轻咬住撕摩,有明确的疼痛从皮肉之中蔓延开来,令他不得不阖上泛起酸涩的双眼。他站在那里,连呼吸都变得细不可闻,眼皮微颤的静静等待着,直到一个吻绽放在他干涸的双唇上。

直到沉寂已久的心脏又砰砰跳动起来。

 

 

 

tbc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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